“脱钩”风云之下的TikTok

作者 / 靠谱的阿星

字节跳动是目前国内做“国际化”最成功的互联网公司。张一鸣创立今日头条母公司注册和起名“bytedance”，从中也可略见码农式的浪漫，当然，最初向国际市场进军是国内互联网格局已被BAT垄断的无奈之举。除字节跳动之后，其他移动互联网超级独角兽项目无不在不同程度上以给股份的形式换得进行腾讯或阿里的体系之中生长。

字节跳动产品体系以内容平台为主，以应用工具为辅；字节跳动并没有向底层的云计算或者IaaS、PaaS做延伸，甚至连智能硬件产品都是收购没落英雄锤子科技。要知道，做内容在中国基本上是与媒体或者新媒体打交道，并不可避免冲击四大传统大众媒体、门户和垂直媒体、订阅式博客和微博等传媒形态的利益。而凡是做内容平台，并且与信息密切相关的互联网平台肯定比做技术、硬件的科技公司更加密切受到舆论监管，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而字节跳动旗下的今日头条、抖音（TikTok）与目前国内其他内容平台的相比独特之处在于，这两个平台拥有全球各个国家的内容创作者，能够充当中国民间与外国的深度文化传播，于正在崛起的中国在全世界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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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在美国受到勒索和打劫是不争的事实，却在微博等平台遭遇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对付。微博很多账户在针对热点问题在立场上摇摆不定、擅于把水搅浑，制造网友群体情绪对立的做法早已娴熟。这与互联网信息本身传播特性——注意力偏重于碎片化、信息量低、感观化有关，更深层次的是广大网友在网络媒体场景中容易被引导和忽悠，绝大多数网友并无追求信息背后的现实真相的动力和意愿。

相对来讲，对媒体管道的控制，在西方世界更为严格并且隐蔽，媒体以及互联网内容平台由私人资本控制、周期性的成为辅选工具，也是用于维护意识形态的场地。远的不说Facebook在全球各地的颜色革命之中充当线上组织者和群体渲染的角色；就从去年hk动荡之中，Youtube、Facebook、Twitter报道现实的自媒体UP主直接视为“虚假信源”，把倾向为中辩护的言论视为“思想控制”加以封禁就可见一斑。

互联网由于防火墙存在在一些人心里制造了某种围城效益，总有人试图逃避意识形态对自身的影响而潜入外网，并把这种翻墙行为视为禁锢思想的解放运动，实际上这不过进入到另一种利益场域代言的语境之中，并成为更深度的洗脑者；季子越、许可馨等这样从未在社会从未有过打工赚钱经历、缺乏对世界运转逻辑基本了解的学生便是其中的不屈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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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互联网巨头在中国市场最为如鱼得水的是苹果，作为一家软硬件公司，对内容产品投入相对较弱，即使音乐、电视等产品打不开局面也不影响其产品售卖和APPstore抽成利润。微软和亚马逊都可以在中国市场存活下来，比尔盖茨看中的是Windows系统普及率以挤压其他操作系统市场占有率，贝佐斯看中的是中国市场的供应链，相应政策也许可了必应搜索、微软研究院以及亚马逊中国存在。谷歌后来学乖了，开始在中国市场走系统开源路线，而主打信息和内容的。Facebook、Twitter等公司发现想进中国门都没有，索性就对中国“低级黑”和“高级黑”了。

梁建章建议说，在美国打压TikTok的时候可以加大对外网的“开放”，发心是对的，但是时机还没有到，连TikTok这样纯娱乐的短视频平台都还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在舆论传播和思想阵地上基本上是空白，也就难免被外界喷的一无是处了，所谓开放就是足够了强大了再开放，就像我们是在2001年才加入WHO，如果在1976年彻底放开贸易保护，那么国内如幼苗版的民营企业将会被国外资本如洪水猛兽般冲的连渣都不剩，主动开放的真相是你的实力可以碾压任何对手。实际上，无论是在操作系统还是在很多工业软件、设计软件上硅谷公司一样在中国市场占据无可置疑的优势地位。

而从目前外国互联网发展的水平而言，一旦美国开启了对于TikTok的全球扑杀，那么字节跳动将是孤军奋战，未来中国内容平台或者是带媒体属性的互联网公司出海难度将会更大，这是那些叫嚣着“不要跪去死”的嘴炮们永远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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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封杀TikTok早在去年五角大楼对TikTok的审查就可以推导出，这几乎是一种内容领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必然结局。从某种程度上，华为对美国的威胁更多是潜在的，5G可能打破五眼联盟所设置的各种网络通信后门部署；而TikTok已经实实在在切美国市场的蛋糕、影响年轻人的潮流了。

TikTok是一种不同于媒体精英编排和预设信息给大众的模式，而是机器学习用户的兴趣再推荐给用户感兴趣的热门内容、辅助以订阅内容创作者模式，并且在这种内容生态之中能够实现内容创作者直播收入正循环。在疫情期间，TikTok在全球手机端攻城略地在多国应用市场成为下载量最高的应用。而只要一个海外用户对于中国内容感兴趣，相应的中国热门内容和UP主就会源源不断的涌现，比如在过去半年内抖音短视频是了解疫情的重要信息渠道，比如武汉方舱医院护士小姐姐领着病人跳广场舞，武汉封城之后开始全民免费检测等短视频内容由UP主主动转播迅速送达时全球用户那里，消解不少因信息不对称而造成的误解和谣传。

本来TikTok是疫情期间美国年轻人没有出门并且为费罗伊德事件走上街头的慰藉，但是川普现在连缓解自己社会矛盾的缓冲器都要拆掉，这却是符合川普的一贯骚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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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川普所主导的“脱钩”行动那样，实际上是强行把中美经济体拆伙，美国本就是依靠美元优势来从中国这个世界工厂获得源源不断的廉价商品和生活必需品的，而川普所设想的是让制造业回流美国带动本土就业，以此吸引（铁锈区）底层工人的选票。

中国所赚的是四万亿美债以及外汇美元收入，与和世界各国贸易并投入到中亚、西亚做“一带一路”，才是让美国无可奈何的；美国无法让制造资本回流是由其劳动力成本决定的，中国已经有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越是脱钩压力加大，越是能够逼迫中国经济挤掉房产泡沫，把更多人力物力财力投入到高校产学研、新基建、航天、军工等高精尖领域，客观上助推中国科技实力增强地位。

在川普主导的脱钩之中，TikTok是最特殊的，实际上是隔离的是美国人自己，而蓬佩奥发表的“净网行动”包括wechat等APP、中国市场云服务、运营商、光缆等，以及最近微软系统流出的断供中国的流言等其实都是切断中国人与美国科技“联系”。

这些动作与封杀华为、TikTok都经过了整盘周密部署，这种计划显然是宣布中国是美国的“假想敌”之后步步为营展开的，并做好大国博弈失控先下手的战略准备。

美国自从布雷斯顿森林体系瓦解之后，就开始通过美元的加息和降息来对美元资本进行放水和吸收，再辅助制造不同地方的动荡冲突割拉美、欧盟、日本、东南亚等地的羊毛，作为全球最大的割韭菜王，美国下一个准备割的市场当然是中国。

美国无法忍受中国崛起后对全球资本可能产生的“虹吸效益”，以及中国理工技术人才庞大在各个科研领域的迅速赶超，一旦中国利用自身的市场规模与各国不再需要依靠美元做贸易中介；美元霸权失势就需要偿还超20万亿美元的外债以及各国存储在美国的近7000吨黄金；再加上政府无法充分驾驭互联网信息向普通民众的洗脑程度，那么美国自身的种族矛盾、阶层矛盾将如火山迸发一样内部撕裂这个庞大的帝国。

白宫肯定不傻，他们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一直围绕着如何在贸易、舆论、网络、生物、科技等多个层面来对中国发起遏制。清华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闫学通说，“如果我们把美国、中国比作两个人下棋的话，对方想把你将死是人家的合理决策，人家出一高招，走一步棋让你很难应对、让你可能要输，这都是合理的现象，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没有好和坏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讲美国当然希望遏制中国，他现在遏制不了，因为在全球化时代中国经济和军事已经植入到世界经济体系之中。”

目前其他的牌差不多打光了，就剩网络科技派、金融牌了，TikTok只不过是美国发起正式发起对中国科技战的开始，而在美国的科技企业未来将有可能都绑上遏制中国的战车，这不算类似谷歌、SpaceX等早与美国国防部及军方过从甚密。

对于TikTok来说一直活着、不断刺激川普等反华派的神经，让他们恼羞成怒、动惮不得，并保留着中国互联网延伸至美国互联网的这根独苗，成为客观呈现中国内容、讲好中国故事的一个公平阵地，本身就是一种抗争。尽管TikTok本身是一个内容平台并不想参与政治话题，但是他们无法脱离当下的时代背景，自然也会被挤向历史的前台，对于这种角色显然字节跳动还在适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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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节跳动已经决定起诉美国政府，胜算并不可知，但是却通过诉讼法律程序让世人认识到TikTok所遭遇的不公正对待，重申了TikTok社区运营理念和规则，只要熬过了大选，相信可以“柳暗花明”，同时避免其他在美国中国企业遭遇类似厄运，并提供维权行动借鉴。美国作为一个国家以公权力欺压一个民营企业是霸道、粗暴的；而那些说风凉话的键盘侠丝毫没有想过是出海优秀企业在分担本身国家级对抗的压力，也不愿意支持弱者斡旋的努力，这难道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从川普所主导的“脱钩”是全球化的逆流，但是却拉回了一个铁的事实：科学、公司、互联网都是有国界的，这并不取决于我们同不同意，在大国博弈之下的，在美国的中国背景企业将面临艰难选择，参与国内市场的“内循环”及除美国之外的“外循环”构成了重新被定义了的全球化。